日前遛狗時順便到附近的寵物友善超商買東西,我一如往常牽著狗狗進去,結帳的時候,門口走進一個白人男子脖子上掛著前背式的育兒袋裡有可愛的小朋友約兩三歲。
我的腳旁突然衝出他帶進來的狗直往我家狗吠叫。男子見狀只是叫著這隻狗的名字,這隻沒有牽繩的狗當然不為所動,繼續挑臖我的狗還衝來要咬他。我想到他可能因為有小孩在胸前,沒辦法做甚麼,只能用聲音嚇阻,所以想說趕快付完錢就走人。我一面掏錢,一面用牽繩想把我的狗拉離這隻仗勢欺人的狗,雙手忙到有點快抽筋; 我的理智線對於這種突發的狀況,也拉到快斷掉。頓時心裡有很多想法,想保護我的狗然後逃離混亂的現場。突然,幾次狂妄的吠叫後,他的狗又撲過來險些咬到我的狗。我連忙把我的狗抱起,一邊結帳一邊說:他差點咬到我的狗,此時我感覺的臉已經煮沸脹紅到不行。
我在那短短要離開的那幾秒,決定開口面對那個白人男子:
You should have leashed your dog. You can’t let it run around like that!
(你應該要給你的狗繫牽繩!你不可以讓它這樣到處跑。)
外國人看了我沒說話(我不夠兇? _)。我不管他聽不聽得懂英文,繼續說,
Have you seen it almost bit my dog?(你沒看到他差點咬到我的狗 嗎?)
外國人開口替他的狗狡辯,講的話簡直讓我氣炸
It looked like it, but he didn’t (他只是作勢要咬但沒真的咬。)
我回他:
” Yeah? but it’s scary !”
我走向門口要離開,他才很沒誠意吐了一句
Sorry about that.
我看了他才發覺他不但沒替狗繫繩,進超商還沒戴口罩。我很不甘願接受他的道歉說了”O.K.” 走出超商。我的怒氣來自於他的全程不在意的態度。如果他的狗因為沒牽繩而讓突襲我的狗讓我的狗受傷,他會負責嗎? 他不知道所有意外(狗出車禍,狗咬人,狗咬狗)都是因為主人太過信任自己的狗嗎?不然動保法為什麼要立法要求主人出門一定要幫狗繫牽繩。
在那短短離開那幾秒,我內心爆發的無數小劇場: 為什麼我要轉換語言跟他溝通?他在台灣,應該是要聽中文! 他是不是因為懷裡有小孩不方便制止他的狗(還在替他著想)?他為什麼不趕快抱走他的狗就好了。事後我想想,如果這個情形在美國,我是這名白人,有美國人會看到我是東方人就試著講中文來跟我理論嗎? 美國這麼講法的國家應該第一時間就因為我沒戴口罩請我出去吧。你會說:”英文是國際語言”,那又落入了一個既定想法,外國人不一定是英文的母語人士阿,說不定他講法文。我雖為雙語人士 (bilingual) ,轉換語言如果沒達到溝通的目的,講英文也是白搭。如果今天不敢開口或是英文不好,是不是就摸摸鼻子就吞下去;或者是想:” 他是外國人,算了! “這會不會就是造就外國人在別的國家的特權心態–反正能開口指正我或是要跟我溝通的人要有一定語文能力,所以我可以在一定範圍內在英文非母語國家耍耍任性裝裝不懂。會不會有這個心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任何人去到任何一個國家就要遵守那個國家的法律,”尊重”才是國際語言。
學英文有沒有多了一個動力呢?